小白糖

[喻叶]地狱之火(1)

*给@白翠喜 女王大人的生日贺文

*原著向,轻微支配与服从设定,说实话这个梗功课做得不是很好,看了些文没有严格诠释这个设定的,就简单粗暴的贴着定义来了

*周叶卡哭了……先写写这篇,与沉默如鱼没关系,那篇后续等周叶完结后写。



所有错误的开始,缘于一瞬间的松懈。

全明星对抗赛结束之后叶修偷闲去场外抽烟透气,隔着几个纬度,冬天的气候明显就不一样。H市寒气透衣,骨头缝都要僵掉,而在G市,只是潮水一样的湿凉。

“前辈好。”背后传来温和礼貌的声音,叶修转过头,向对方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今天有点冷。G市的气候还习惯吗?”喻文州走到他身边。

“挺好,比我们那舒服多了。”

“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咖啡厅不错。”

这是一年中也许最能让叶修放松下来的一天。他面前站着夏天刚刚拿到戒指的那位冠军队长。

和沐橙同年出道,用了三年,带着蓝雨击败了王杰希领导的冠军队伍微草。和叶修认识也有两年多了,两个人私交不深。叶修正想拒绝的时候,对方又开了口:

“叶神不喜欢喝咖啡的话,我正好带了两颗朋友送的下关普洱。要试试吗?”

对方有诚意至此,再不去就太打脸。好在他一贯行走自如,不回去的话嘉世的队友,尤其是沐橙,也并不会多担心。叶修没有异议,跟着喻文州走了。

这件事情揭开了他们私下交往的序幕,两个人比赛或者活动中遇到时,就会凑在一起聊天。其实也谈不上交往,因为从来都是喻文州单方面提出邀约。不影响时间的前提下,叶修不会介意多一个朋友。


常规赛中嘉世客场战胜蓝雨后,他们又约在了这个咖啡馆。

嘉世赢得很艰难。很难想象,如此散漫疲沓的队伍能在团队赛中击败蓝雨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们。但是叶修还是做到了,他硬是靠着操作一力填补了团战中猪队友的疏漏和错误,加上苏沐橙良好的策应,先是施计把索克萨尔灭掉,然后夜雨声烦,然后其他。结果就是,虽然叶修还是被喻文州开车带到了这家咖啡厅,但是他此刻只能瘫在沙发里,什么都不想说。

咖啡厅放着宁静的音乐,叶修的手臂被他放在沙发扶手上放松着,手指轻轻的击打。

“很累吗?”一个小时前,被一叶之秋残忍的杀害的那个角色的操作者,此时正安闲的喝着咖啡,笑意微微的看着眼前的人。

叶修闭上眼睛,没说话。

“果然很累啊,二挑五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喻文州敛去了笑容。“是不是拖欠了他们薪水?”

“输了的人就不要废话了。”叶修皱着眉头。

“确实输在了大意上。”喻文州笑。“打的就是你们的团队配合脱节到一塌糊涂,谁也想不到,还真有人能够力挽狂澜到这种程度。”

“每个人都有低潮期,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慢慢调节。”叶修说。

“是吗?是真正低潮,还是故意划水,谁都一眼就明白的事情你会不懂?”

这并不是一个叶修愿意提起的话题。因为很简单,这已经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他可以制定好再详细的战术计划,提出最有用的指导意见,但是他终究没办法控制日渐离弃的人心。

叶修依然随着音乐的流淌用手指打着拍子。他静了一会儿,才说:“原因太复杂了,不是一个人可以把握的。我也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

“我并不这样认为啊。你认为你尽好自己的职责了吗,叶神?”喻文州温柔的说。

叶修睁开眼睛,对上喻文州的目光。

“把队友的错误归到外界因素上,姑且只能算护短。把自己的错误也归到外界因素上,算是幼稚呢,还是推卸责任?”

叶修感兴趣的向着喻文州点点头:“接着说。我的错误是什么?”

喻文州并没有正面回答叶修的问题。他站起身来,走到叶修身边。

他们喝咖啡的角落有点偏僻,沙发外面是一盆蓬勃高大的盆栽植物。喻文州把手轻轻按在叶修的肩上。像是一位亲切的朋友,用最如常的语气关心着他的身体。

“前辈,你的肩膀太硬了。有多久没有松懈过了?还有……”

喻文州温热的手指按过叶修的肩膀,颈窝。划过他的脖颈,又下落到他的上臂。节奏平缓有力,揉捏过的地方酸痛过后是惬意的舒适。喻文州俯下身来,扣住他的手背,轻柔的抚摸着。

他的声音贴得很近,但是感觉不到呼吸的热度。和叶修之间,喻文州终究还是保持了一个足够礼貌的距离。

“你全身上下,保护得好的也只有这双手吧。”

“你换句我能懂的话说。”叶修瞥了他一眼。


喻文州笑起来,他回到叶修对面坐下来。

“是紧张啊。紧张和压力。你自己感觉不到,可所有人都能看得见。你的身体就像是一具上紧弦的闹钟,一直不停的走,但谁都在猜测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崩裂掉。你把你们整个队伍夺冠的使命都挑在身上,你没有痛感,可是它已经逐渐在压垮你。”

“而且,你没有察觉,但你的队员们会无法察觉吗?你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是他们的核心。你的紧张会变成他们的紧张,甚至会放得更大。在你的这种气场之中,你对他们的要求和教导只会成为更加深刻的压迫他们的枷锁。为了反抗这种枷锁,他们会走上更加自我放逐的道路。这个结果,我想你每场比赛应该都在验证着吧。”

“那么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完全无辜,一心奉献的队长么,叶秋前辈。”


叶修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被后辈责难了的不快。

事情当然没有喻文州说的这么夸张,他心里清楚。在嘉世日常的训练和比赛中,自己也从未透露出一丝急功近利的想法,因为这在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产生过。可是,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他的情绪产生误读,因为每一场比赛,对于胜利的渴望,他从来没有掩饰过。

紧张和压力吗?追逐胜利,享受战斗的快感。从进入这个圈子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叶修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职业选手,从没有失去过本心。但是作为一个队长,他有更多的关系要去处理,更多的责任要去肩负,更多的事情要去做。身处这样的环境,不管是为了自己,或者为了别人,他不可能不去承担起越来越多的东西。

喻文州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

“说说你的建议。”叶修叼了根烟在嘴里点上。

“要听吗?”喻文州笑。他打开桌上的糖罐,用小钢勺舀了一勺细腻的砂糖,倒进叶修面前的茶碗里搅匀。“请把烟掐了,前辈。”

叶修挑着眉毛看着他。过去他们聚会时,喻文州从来没有表现出讨厌烟味的倾向。

“在我和你交谈的时候,吸烟是你对自己注意力的分散。由于烟雾在视觉上的阻隔效果,倘若交谈对象离得很近,它会起到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作用。如果你需要听取我的建议的话,请你拿出足够的诚意。”

这是种新奇的理论,但叶修笑了笑,他被说服了。他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抱怨了一句:“我不喜欢喝糖茶。”

“适量的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前辈不妨试一试。你习惯了的生活方式和爱好未必就是好的,换个视角也许会带来一种新的道路。”

“挺懂的嘛,喻队。”叶修敷衍的夸奖了一句,低头喝了一口。砂糖的甜度不是很高,喻文州的调配虽然于他一贯口味不合,但也不至于感觉讨厌。

喻文州没有谦虚。“就像前辈对于钢琴差不多的程度吧。”

叶修的兴趣被勾起来了:“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摸了摸你的手。还有,刚刚放的那首曲子你应该会弹。一般人只会跟着节奏敲,而你是跟着音符。差别太明显了。为了训练手速,我曾经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但年纪太大,还没入门就放弃了。不过基础理论还是知道一点的。”

喻文州目光平静的看着叶修:“怎么样?前辈觉得我够资格给你提出建议吗?”

“喻医生请讲。”叶修说。

“你需要放松下来。”喻文州说。“把毫无用处的负担和压力都抛弃掉。当然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因为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压力。这个世界上最难改正错误的,是那些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人。”

“说点实际的。”

甜味饮料只会缓解暂时的渴,而引发出更多的喝水的欲望。而为了这次的缓解,过后就不得不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以毒止毒。

叶修低着头喝茶,没有看到喻文州那一瞬间的笑容。

“为了帮你缓解压力……和我玩个长期的游戏吧,前辈?”

“嗯?说来听下。”


“做不到。”叶修说。

“原因呢?自尊?受限于社会道德?还是对我的不信任感?游戏规则了解得不够?还是仅仅……你不敢?”

“激将法没用的,喻文州。”

“只是列举出多种可能,以便我跟前辈一条条的分析罢了。”喻文州说。“至少,你还坐在我对面安静的喝茶,而不是给我一拳然后离开,不就证明了你还有听我申辩的兴趣,不是么。”

喻文州提出的,是一个名为支配与服从的游戏。

这种关系在叶修广阔的知识面中有过擦边的涉猎,听起来像是S&M这种性心理中的偏门范畴,但喻文州明确告诉他并不是。虽然一定包括,但不局限于性,而是范围更广。在这个游戏中,他们的角色和地位被严格的划分。作为Sub的叶修必须要无条件的依赖和服从于作为Dom的喻文州。叶修需要将他的压力和困难全部交付于喻文州,他的情绪依从喻文州的引导和帮助,而相应的,他要无条件的满足喻文州的所有要求。

喻文州并未完全要求他们彻底缔结这样的关系。既然是游戏,那么就存在游戏时间。不可能在比赛日前后,这样对他们的职业相当的不负责任。但即使如此,也被叶修果断的拒绝了。

“以上都错,只是性格问题。”叶修简洁的说。“听你的描述,我认为我更适合做一个D……那叫什么,支配者?如果你只是想和我玩这种成人游戏,颠倒过来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喻文州苦笑。“请不要把我的建议揣测得这么下流好吗。身体上的关系只是为了让双方精神连接更加紧密的必经途径而已。前辈觉得自己是一个支配者?表面上看起来虽没错,但是我们刚才讨论的主题,不就是你已经被这样的心理身份折磨得精疲力竭了么?”

叶修笑了:“这只是你的说辞。先假设我处在这样的状态,然后以拯救我的姿态来诱导我同意你的要求,心有点脏啊喻队。”

叶修是个柔和的人,他看起来像是可以接受别人意见,但他只是让那些言辞像是水一样的在耳边漫过去,无法浸到他的内心里。他是刚极易折强极则辱的反面。

可惜他遇上了喻文州,这也是位水滴石穿的角色。

“我的建议让你启动心理防御机制了吗,前辈?你已经开始攻击我的动机了。”喻文州温和的说。“我并不介意被你攻击或者误解,因为我的确非常真诚。”

“你看上去的确是一个支配型人格的人。带领队伍也好,应付外界事务也好,场上的表现也高瞻远瞩,统帅全局。可是,在和单独的个体相处时,你的服从性完美到不可思议。仅仅就我和你的相处来看,你从未表现出任何强势的试图控制他人的意图。正相反呢——餐厅和咖啡馆都是我选的,见面的时间是我定的,而即使是你不喜欢喝的甜的茶水,你也会按照我的建议喝下去。”

喻文州注视着叶修,声音压得很低。“前辈,你并不是在自我牺牲。遵从我的要求和愿望,是让你感觉舒服的生活方式。”

叶修无话可说。喻文州的话让他无法辩驳。他看着喻文州向他伸出手来,表情温柔:“把你的手给我好吗?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无法拒绝一般的,叶修将自己的右手放到喻文州的手心里。就当是恩赐,他这样想着。

咖啡桌不大,喻文州轻柔的握着叶修的手指,仿佛握着无上的珍宝一般,放在唇边轻轻亲吻了一下,他嘴角含笑,吐出情话一样的低语。

“相信我,前辈。你强迫自己成为一个肩负重任的孤独的人已经太久了,久到你已经忘记了你多么需要有人可以依赖。这是你灵魂中缺失的一部分,只有补上它你才可能完整的继续走下去。只有把这部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需要填满,你才有精力去把你那一半强悍的人格发挥得更好。仅仅在我面前,把你自己完全交给我,好么?“

叶修看着他,表情认真凝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游戏不会对你我的现实生活产生影响。不属于游戏的时段之内,我们仍然只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在游戏中,我不会做损害你身体精神的任何事情,如果你完全遵守规则,甚至不会有损你的自尊。如果我做得不够好的话,你可以随时中止。当然,我也是这样。”喻文州说。

喻文州仿佛摊开了一纸合同,逐条给叶修讲述签约后的利益。而叶修终于抓住了从喻文州提出这个建议开始就一直让他感觉奇怪的那条线索。

虽然想法大胆,但是足够新奇。而叶修也相信喻文州并不会用这个来谋取任何利益。身体上的事情并非叶修所在意的,而多年浸淫于斗争环境的经验让叶修直觉到总有一个地方无法理顺。他终于想到了。

“听上去不错。但是给我一个你这样做的理由。”

喻文州就像是听到一个笑话那样忍不住的微笑起来。他紧紧的握着叶修的手指,看着叶修的眼神像是燃烧着暗簇簇的火。

“理由?因为我疯狂的爱着你啊。”


tbc


钢琴那段是胡乱写的,土包子没弹过钢琴……有虫随便捉,能一并提出解决方案就最好了……

认命的把上改成了1……三章根本写不完……我已经接受了自己坑多如蜂窝煤的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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