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糖

[双叶年下]瞒天过海(27)

说明:真兄弟年下,请注意避雷。有一些原创人物出场。

感情线只有双叶1V1。

前文


(27)


兄弟俩又走了一会儿,叶修说:“那个人……”

叶秋不耐烦:“能不能别再提他了?你今天晚上的热乎劲儿已经让我不爽了,你还记得谁是你弟弟吗?”

“最后一次,”叶修安抚他,“最后一次。我是觉得,如果你真把他当普通朋友,最好跟他说清楚,或者用暗示的方法让人家知道。我刚才想了想,如果他喜欢你,而你又对他是今晚这个态度的话,他一定会误认为你也喜欢他。不要给他不切实际的期待,这样很伤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有女朋友吗。”

“是么,他亲口告诉你那是他女朋友了?”

叶秋噎了一下,还真没有。王珏把女孩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是直接叫的名字,“这是叶秋”,“这是谢莹”。虽然他见过那女孩很多次,王珏也非常照顾她,但当着众人的面,这俩人是没有表现出过分亲密的举动的,叶秋一直以为是他们不愿意过度秀恩爱,从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正常人难道不都会默认这两个人是一对吗?他想了想,说:“行,你放心吧。”

他听到叶修舒口气,“嗯”了一声,心里又有点不爽:“我还是觉得你对他太关心,有点过分了。两个小时之前你认识这人是谁吗?”

“主要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你,”叶修说,“感情这种事还是旁观者清。如果你不小心伤了人家,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更担心的其实是你卷进没有必要的是非里。如果处理不好,生活都会受到影响。你社会经验还是少一点,多接触接触外界就知道了,人情纠葛这些东西,有时候不能不重视的。”

叶秋一晚上的气儿突然顺了。他把叶修的话放在心里来回品了几轮,从中提炼出让他感觉最甜的那点意思来,又细细地回味一番。这当儿叶修又说:“等于说还是我误解了。那你现在没有在谈恋爱?有喜欢的姑娘了没?”

叶秋赶紧表态:“没,早着呢。这件事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都想好了,立业之前先不成家,我才多大,过个十年八年的再说吧。”他说着说着,心里突然一紧——叶修开始问他恋爱的事情,是不是说明叶修自己也在考虑恋爱的事情?叶秋心里打了几秒的鼓,还是问:“那你呢?”

“一样。”叶修轻快地回答他。

叶秋深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决定深入追问下去:“那你想过这问题吗?喜欢什么类型的,或者是有什么偏好之类的?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很厉害吗,那喜欢你的妹子应该挺多吧?”最后一句叶秋问得酸溜溜的,不过他相信叶修听不出来。不知道他心思的话,只会觉得这是在纯羡慕而已。

“又没几个人见过我,知道我本人的也就同事队友什么的,没可能。”叶修从没有跟别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叶秋提起来,他就认真地想了想:“……我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是有点奇怪哈,从小就没特别注意过哪个女孩子。要说我从小喜欢到大的游戏倒是不少,是不是精力全被这些东西分散走了,就没心思花在这上面了?”

叶秋恨不得给他点一万个赞,干得好!就是这样才对!这种好习惯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他赶紧推波助澜一把:“是,尤其是你现在把这个当成事业做,肯定比之前更关注,不想在感情上面费心吧?”

“对。”叶修浑然不觉叶秋的真正意图,还以为他对电竞圈的事产生了兴趣,侃侃而谈:“不光是我,职业圈大部分人都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谈恋爱的。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很短,到25岁都算高龄了,感情对于人的心理状况影响又很大,心气比较强的一般都会控制住自己,反正也就这几年。不过我跟他们还不太一样,我确实是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叶秋犹豫片刻,想着要不要推波助澜地暗示一下他哥,没想过女孩子是不是因为取向根本不在那里,但又怕弄巧成拙,毕竟跟他朝夕相处的可不是自己,而是跟他同龄的一帮爷们,到时候叶修没对他觉醒反而对那些人觉醒就太要命了。叶修一聊到游戏的事儿就乐趣满满,自顾自感叹下去:“但你这么一说,还真让我想到了,现在结婚率下降得这么厉害,跟游戏产业越来越发达有没有关系?”

“肯定有关,不光是游戏,可替代品太多了,”叶秋也顺着他的话头走,“而且现在生活成本这么高,比起两个人凑合过日子,社会服务也越来越完善……”他把平时各种地方看来的资料和观点胡扯一通,其实心思完全不在话里面,叶修跟他说一些游戏的事情他也就哼哼哈哈的应付着,心里却着实是高兴的。他们之前并没有触及过这个问题,分开得太久,每次会面都匆匆忙忙,他们聊各自的生活,经历,事业和学业,还有爸爸妈妈,却从没有真正聊到过感情方面。叶秋突然想,之所以不聊,是因为他们在潜意识里都还在以为对方是跟自己一同长大的那个小孩子——甚至是还没有长大的那个小孩子,理所当然地保持着分别时纯洁蒙昧的状态,还是因为那不是“认为”,而是“期望”?仿佛只要不聊它,它就是没有的,并且以后也不会有?

不过目前看来,确实也是没有的。这虽然不是叶秋心里最好的状态,也是第二好的状态了。他发自内心地微微笑着,在快到宿舍的时候拉住了叶修的手:“要不先不回去吧,我带你逛逛校园,有个咖啡馆里的东西很好吃,去坐坐?我接着跟你说我实习的事情。”

“好啊!”叶修欣然同意。


他们吃了不少甜点,叶秋觉得这晚热量收支不太平衡,就绕着学校跑了十公里,叶修断然拒绝了他一起跑的邀请,歪歪扭扭地骑着个小蓝车陪在他身边。结果他们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叶秋的舍友早就回来,卧室的门关着,只从门缝里泄出一点点光,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兄弟俩悄没声息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先后摸去浴室洗漱一番。叶秋洗完澡出来,叶修半躺在他那张小床上,自觉地缩在靠墙的地方,翻着叶秋这学期某门课的课本,看得非常投入。

“看得懂吗?”叶秋用毛巾擦着上身残留的水珠,走过去。他是存了一点私心的,他觉得他现在的身材可以说是到达了比较完美的状态,而且还是那种不分性别性向都能感知到的完美。但凡他哥哥有点审美眼光,就不可能不注意到。

“一个字都看不懂,”叶修感叹着翻了一页,“到底是什么人能发明出这种知识。我还从没想到过中国字能这么排列。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要是跟你一样读书的话这得多受罪。”

“你的反智倾向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了。”叶秋从他手里抽走书合上,用书脊敲了敲他脑袋:“这就算受罪?我觉得还没我实习受罪呢。现在明白我有多厉害了么?”

“我游戏里的东西你也看不懂啊。”叶修不以为然地倒在枕头上。他上面也没穿东西,就下面穿了个小裤衩,还是叶秋给他的。雨停之后气温回升了一点,还用不着盖东西,他就那么摊在床上,把白白的肚子毫无防备地暴露着。叶修的腰上没有赘肉,但也没有经过长期锻炼才会出现的利落的线条,所以那个地方看上去非常软。叶秋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

叶修一巴掌把他拍开:“干嘛呢。”

“你让我摸一下。”叶秋说。

“滚,没大没小。”叶修把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肚子上,做出防御姿态。

叶秋笑笑,也不强求,走过去拿起放在床头的哑铃,做了几组弯举。他前段时间对练臂肌有点侧重,就买了一对放在宿舍里。叶修解除了警报,恢复成舒适的姿势,躺在枕头上看了他一会儿。

“你想摸的话可以直说,我跟某人不一样,一点也不小气。”叶秋说。

“嗯。”叶修麻利地坐起来,朝他招招手。叶秋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心里高兴但脸上假装很平静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叶修把手放在他胸肌上面,非常克制地摸了摸。

“羡慕吗?”叶秋觉得心口有只小兔子在狂跳。

“说实话,有点。我上次怎么没注意到?”

“这段时间练得勤,上回还没成型呢。”叶秋说。

叶修从他手里接过一只哑铃,试着举了举,又还给叶秋:“不行,这个东西我还是不敢弄,怕伤到手。”

“也有对手腕影响不大的运动,你可以试着练练。你打比赛的话,身体还是挺重要的,平时多锻炼对精神和体力都有好处,我这是经验之谈。要是不健身的话,我这段时间撑不下来。”叶秋说。

叶修把手放在叶秋肚子上,抚摸了一会儿他腹肌的线条,语气很遗憾:“……算了,虽然挺喜欢,但要我自己花那么多时间去练这个,太划不来。这些时间我宁可拿来做点别的。”

叶秋很感谢他哥适可而止地收回了手,尽管现在下面的形状就有点明显了:“不用花很久,每天抽出几十分钟来就可以。我这不是随口说说,是真心建议。”

叶修心里是有点感叹,凭空长出一身漂亮的肌肉来谁不乐意,但考虑到要付出的时间成本还是算了。可是看到他弟弟在繁忙的学业和工作之余,还有毅力抽出时间来锻炼出这个样子,就觉得即使是这么亲近的人,对于美和积极事物的追求也存在个体差异,在他没有参与过的时间和场合里,叶秋已经慢慢地变成一个足够优秀足够进取的人,他这些让人意外的成长和变化,又怎么可能是埋头于游戏世界的自己可以凭空想象出的。

尽管少年时代就离家出走,但叶修很奇怪地,从没有产生过跟叶秋已经踏上不同人生、以后也不再有家庭以外的交集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总会回去,其实如果有一点点可能他不用回到父母给他指定的位置上,那他肯定会这么做的。而是,无论他们选择的方向怎样大相径庭,此时的生活又是怎样天差地别,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交流还是各自的心态,都像是不存在任何差异和隔阂一样。尽管他看不懂叶秋的教科书,不了解他学校的制度和交际的层次,甚至不参与到他未来的走向里,也无损他和叶秋在一起时毫无芥蒂、无拘无束、松弛到几近赤诚的心情。叶秋在他身边坐着,一手持着哑铃,弯曲手臂,示意叶修:“摸摸这里。”

叶修抚摸他上臂凸出的那块肌肉:“我知道这儿,好像平时就是你们经常用来炫耀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胸口那一块。那个形状就不错了,不要再大了。”

叶秋对他哥哥的审美表示欣慰,但他心念一动,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不出声地继续做着弯举,突然说:“对了,你知不知道我跟王珏怎么认识的。”

“你们不是说健身房?”叶修躺回枕头上。

“对。但是你知道他跟我说的差不多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胸肌。我当时觉得这很正常,今晚你跟我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叶秋回过头看着叶修。

“你那时候什么反应?”

“我同意了啊,当时又没多想。”

“嗯,”叶修想了想,“说不定就是从这时候起,你就让人家有错觉了。”

“所以说,哥,你看他那么喜欢我的胸肌,说明他对我有意思,你再看看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说明什么问题?”叶秋继续运动手臂,语气装得不动声色。

“那不一样啊,他是外人。”叶修毫不犹豫。

“外人怎么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怎么爱你都很正常,外人可不是,他那个要求很明显就有问题。”叶修说。

叶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哑铃都差一点脱手。他扭过头,惊讶地看着叶修:“你说什么?”

叶修突然有些窘迫:“我也没想到这个字说出来这么羞耻,要不你就当没听见?”

“你开玩笑吧,我听见了。”叶秋不依不饶地盯着他:“你想说什么?给我好好说清楚。”

“唔。”叶修应了一声,把胳膊垫在脑袋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望着叶秋,思考了片刻。他早就觉得这晚上叶秋的情绪有点奇怪了,回宿舍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弟弟在晚饭时热情得过于夸张,回程的路上又有一种肉眼可见的低落,可是回了宿舍之后,又有一种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强打精神的温柔。叶修对周遭人的情绪其实是很敏感的,他也隐约能觉察到叶秋的一部分异常来自于自己。

是因为这几个月没跟他联系让他觉得有了隔阂吗?还是在他第一次面对生存不易的考验的时候,自己完全是销声匿迹的状态,连点关心都没有?还是因为叶秋也察觉到他们的人生正逐渐变得不同,很可能将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叶修想,也许叶秋跟他一样,都察觉到时间正在无可回头地前行,而他们也会无法避免地继续长大,然后变老,曾经以为单纯无邪的关系势必会进入更加复杂多变的环境,引入更多重要的变量,比如说那些会在未来成为他们最亲密的同事、朋友乃至伴侣的人。今晚遇到的这个男孩只是一个演习,但将来会有那些真实的角色出现,那时他们将不会再像今夜一样一起沿着静谧的林荫道惬意地散步回家,而是在聚会的门口携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位,热络地道别,互相说着无关痛痒的叮嘱,然后钻进车里,驶向不再真正有彼此参与的生活。如果这真的是他们要面临的未来,那确实足以令他失落,令今晚的叶秋失去了平时的开朗和镇定。

没错,叶修想,这几个月里他接触到了社会,以他弟弟的聪明程度,势必也早就预想到了迈入社会之后他跟自己的关系有可能变成什么样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叶秋后来那么排斥王珏的话题,刚开始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玩伴介绍给自己,在点出对方可能的意图之后,他也许有点慌了,因为那明显也是对他们现有的稳定的关系的破坏吧。

叶修在心里轻轻地舒一口气。叶秋的担心何尝不是他的担心,但是,不会的。他们过去从没有隔阂,现在的距离也没有造成丝毫生疏,那么将来也不需要太过忧虑,他相信弟弟,也相信自己。只要彼此的心情没有变化,那么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对他们的关系造成更改。这是血缘的力量,至少叶修相信这种力量。但是他此时由衷地觉得有必要正经地安抚一下弟弟,就连见惯人事的自己这晚上都有过若干次失落的时候,更何况叶秋。

他坐起身,认真地看着叶秋:“我还真有些话想对你说。”

叶秋放下手里的哑铃,转过身来望着他。

“也不用太严肃,就是一些很平常的想法,只是之前从没有告诉过你而已,”叶修莫名觉得气氛有点凝重,先缓了一句,“虽然从没说过,但是我确实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别看咱们这几年已经很少见面,但是对我来说,从小到大你一直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当然爸妈不算。就算现在咱们都长大了,不在一起了,还有将来成家了什么的,但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也永远都不可能爱别人超过爱你和爸爸妈妈。所以……没有所以,反正你知道就好。这点是不会变的,以后我也不跟你说了,怪矫情的。”

叶秋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本能地“嗯”了一声。叶修对他说的并不是他本来期望听到的某些可以被他拿来曲解的甜言蜜语,带给他的冲击和震动却远不是那些动人的话能够企及的。他的心脏仿佛瞬间被这几句简单的话压住,沉重得似乎都不能再跳动起来,整个人置于一种用“幸福”来形容都算是亵渎的难以描摹的感受里。叶修没有留意到他的真实反应,以为只是简单地有些感触而已,想着既然已经开始推心置腹了,不如一口气说完,想了想,又说:“而且,你不要太介意王珏的事情。别看我今晚怎么夸他,那也是因为你。虽然我平时也没怎么夸过你,但不是说你在我心里不厉害——”

叶修动了动,朝叶秋凑近一点,侧躺在床上凝视着他的脸,目光温柔:“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厉害的,所有人都跟你没有可比性。从小到大我都因为你是我的弟弟而骄傲,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跟你说过,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一直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变。而且,哪怕你成绩没有现在这么好,或者将来遭遇了什么失败,都不会影响我的这个看法。因为除了你,其他人有多优秀,多厉害,多成功,在我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有你的事情对我而言才真正有意义,明白吗?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不用想着做不到什么就会让家人失望,你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拿来比较的对象,包括我自己。”他停顿了一下,想一想,又说:“所以以后也不要老想着跟我比了,对你哥哥而言,这个问题没有必要。是不是?”

叶秋伸出手,盖在叶修脸上,手指按住他的眼睛:“别跟我来这套,你承认了吧,我就是比你厉害。”他的声音有一点发抖。

叶修没有挣扎,只是努力眨眨眼睛,试图用睫毛的刺痒把叶秋的手指弄开。叶秋站起身,匆匆朝门口走过去:“我上个厕所。”

“是不是要哭了,感动死了吧!”叶修朝他小声喊道。

“滚!”叶秋头也不回。


等叶秋平静下来,又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才发现叶修已经钻进被子里睡着了。叶秋叫了他几声,叶修没有应,叶秋捏住他鼻尖,叶修皱皱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叶秋松开手,几乎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在进行了这番惊天动地的表白之后一秒入睡的,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做了这么畅快的表白,才能心无挂碍地瞬间睡着吧。叶秋起身关了顶灯,打开台灯,借着橘黄色的微弱光线看他哥哥熟睡后显得清白无辜的脸,突然想,不如就这样算了。

——不,这难道不正是他追求的事情么。他渴望叶修的爱,毫无保留的真诚的爱,最深切的,最真挚的,只给他一个人的爱,而他已经得到了它,或者说早在他们已经有了“爱”这种感情而还没有明确地意识到它的存在和命名的年纪,他就已经从叶修身上得到了它。这份爱里是否存在某些特殊的悸动,是否掺杂情欲,是否指向什么结局,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相反,如果它里面包含一些会让叶修感到痛苦和惊慌的成分,叶秋想,那么他要做的不是怀抱着它们继续什么出格的期待,而是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割掉。


他轻轻地拨开叶修散落的额发,凝视着他睡得安静恬然的脸,想,为了叶修,他可以做到。这不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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